星阖

我愿是繁星,舍给一个夏天的夜晚。

【弘杨】老师,我可以喜欢你吗

*不要被标题骗了,是两个老师的故事

*一发完,ooc严重,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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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是高一六班新来的实习数学老师。


长得很高,很瘦,还有点黑,带着一副金边圆框眼镜被班主任高杨老师带进教室时,惊起了底下一大批因为开学初昏昏欲睡的学生。


第一节课学的是集合,相比于上一个只喜欢穿粉裙子的中年女教师,每天换着潮牌穿的黄子至少让班里大部分女生数学课上精神抖擞,连男生也暗地里讨论今天黄老师又穿了限量的某某款aj。


下了课,女学生们纷纷表示:我和黄老师是真包含的关系。


黄老师满脸假笑表示:我的学生真可爱,真可爱。


黄老师的课很有意思,人更有意思,黄老师之前的学生在新学校的论坛里面建了楼,扒出了黄老师所有的黑历史,包括之前黄子喜欢梳背头穿老头衫的青葱岁月,以及班会上带领全班同学唱改词版的成都,整首歌只有黄子的音不在调上,但挥着手自信得不行,连校长都在窗户外边躲着听。


现在的学生感动涕零,保存着表情包不亦乐乎,从前的学生欲哭无泪,纷纷询问新学校愿不愿意收高二的学姐。


高杨踏着上课铃进入教室时学生们还把黄老师围在讲台上叽叽喳喳地问着问题,高一新开学的知识不算太难,抱着书靠着门框的高老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拿着数学练习册还问着老师有没有女朋友的问题呢?


黄子比大部分学生都高出一些,回答问题的间隙瞥见了冷着脸的高杨,扫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才发现自己已经误了时间,连忙拍拍书让学生会座位准备上课。


“下节课是……语文课吧?文理结合挺好。”


出门前他和高杨擦肩而过,闻到高杨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很特别,觉着就是为高杨量身定做的,高杨回了一句“没事”后就叫了起立,语文课代表蹭得一下站起来,椅子脚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锐响声,黄子吓得抖了一下,笑着冲数学课代表扬扬下巴,“你跟他好好学学。”


语文课学了一首古诗,陶渊明的《饮酒》,高杨转身在黑板上写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底下有学生窃窃私语说小话。


高杨也不生气,轻轻敲了敲黑板,点名叫了最后一排的男生,“说什么呢?”


男生憋着笑说,说高老师跟陶老一样,佛得不行。


“这些话下课再说,”高杨让男生坐下,切了下一张幻灯片,“要是期中考你们不考到年级前三,我就要加作业了。”


高杨算是学校的明星老师,一毕业就到这学校当班主任了,刚带完一批高三就顺位下来接高一,学校的论坛里讨论高杨的占一半,大部分都是分享新鲜的偷拍照和学生从论文网上找来的高杨的毕业论文。


论文帖子还被高杨留言了,高杨说了句,但凡是评论的高一学生统统写一千字读后感,手写稿后天之前交到他办公室。


白切黑的高杨老师可不是说着玩玩的,由于论坛需要实名认证的缘故,高杨联系了管理员整理了所有评论清单,到学校里真挨个班级讨过去,看到学生们操蛋的表情笑得毫无形象。


“高老师,最近数学作业特别多,哪有时间写读后感啊…”

“语文不是大三门啊?黄老师的作业挑挑漏漏也没关系。”


也不知道黄老师什么时候进的教室,手臂勾着高杨的肩一脸苦涩,“高老师不能因为我是实习老师就欺负我啊。”


“好了,”高杨看着黄子笑了笑,“都得写,不就是熬个夜的功夫。”


黄子在高杨背后吐吐舌头,朝那学生打着口型,“你可以在数学课上补觉。”


高老师和黄老师第一次见面是在老师报道那天,正午气温基本到了全年的最高值。高杨抱着大纸箱从四楼搬到一楼换办公室,在拐角的盲区一头撞上了同样被大纸箱遮住视线的人,高杨后退了两步,稳住了箱子里将要掉落的文具。


“不好意思——”


先于看到纸箱后的脸的,是清脆的嗓音,一身正规却皱皱巴巴西装。长相是干干净净的少年脸,刘海服服帖帖垂在眼前,因为服装与天气严重不搭而导致满头是汗,他把自己的箱子往地上一搁,走上前去看高杨的状况。


“你没事吧?”


高杨看着那人的脸,先是愣了愣,而后微笑着说没事。


见那人和自己一同站在办公室门前高杨也预料到了这位是高一的老师,本想问问他原来是教几年级的,结果被那人抢了话头。


幸好保安给了高杨一大串钥匙,让高杨一个接一个试过来的功夫,那人宛如洪水开闸般滔滔不绝起来,从他叫黄子弘凡,到他毕业于川师,再到他是学校的实习老师。


高杨终于打开了门,迎面一阵灰扑过来,高杨扬手扇了扇,转头看了眼黄子,“我叫高杨,高一六班班主任。”


“啊!那我们是在一个班诶!”


高杨没说话,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瞥了眼对面的桌上贴着黄子弘凡的名字,从兜里拿了两块紫皮糖扔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


高杨低着头整理桌面,把教案从纸盒子里拿出来,“你看着就像我那些喜欢含着糖上课的学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中午的时间选的太好,等他们理好东西后依旧没有新老师到访,黄子把脏兮兮的手往裤子上抹了抹,随后揉揉鼻子接下了高杨递来的湿纸巾。


“一起去吃个饭吧?”高杨把椅子推进桌里,顺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黄子扫了微信的二维码加了好友,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家牛肉面馆,看起来挺好吃的!”


高杨收回心里那句“我吃了很多遍”,换成了“好啊,我也一直想去吃来着。”


夏天的阳光很烈,炙烤着大地连柏油马路都快冒出蒸汽,树叶在地砖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记,周遭一点风也没有,天上的大朵白云停在原地,眨了好几下眼还是原来的样子。


街边花坛里不知名的小花开得很旺盛,黄子凑过去闻香味,高杨在后头悄悄拍了张照片。


人比花娇。


暑假这两个月俩个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聊天,一想到未来三年都得是对桌的关系便觉得似乎没什么好聊,快到军训时高杨给黄子发了开黑的邀请,黄子见他段位比自己低便兴高采烈地同意了。


不打不知道,高杨的技术几乎能秒杀黄子等一片人,一局打完几乎是全程观战的黄子隔着语音惊叹了两声后问高杨“你真是青铜的段位吗?”


高杨清清嗓子回答“我无师自通,刚刚开始玩,”黄子那边沉默了半天,又回了一句“你这样让我一个数学老师很难办。”


确实挺难办,黄子偶然在和学生聊天时听说高杨是黄金段位,懵了半天拉着那学生问他难道不是青铜吗?


“不是啊!”那学生挺激动,手舞足蹈的,“军训的时候我们看到他玩的,黄金,贼牛逼。”


黄子难以置信地回办公室又看了一眼高杨的段位,是青铜没错,莫非是为了自己那点自尊心创的小号?本想当面问高杨的,结果发现他今天一天都出去开会了,作业本堆了一桌,琉璃罐里塞满了紫皮糖。


之前有学生问他要,他还不愿意给,翘着腿指指对面桌正批作业的黄老师,“这糖是给他吃的。”


黄子嘴里鼓鼓囊囊塞了一堆饼干,抬起头看着几个学生正盯着他瞧,转头又看见高杨低着头笑得肩一耸一耸,白了一眼他后继续批作业。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一天整个高一年级的人都知道高老师的糖是专门给黄老师的了,甚至隔壁班的英语老师贾老师路过高杨桌还要顺走一颗糖,笑得不怀好意。


“我拿黄老师一颗糖,高老师别介意哦~”


第二天高老师桌面上就多了一个罐子,里面放满了水果糖,专给那些凑热闹的老师和学生。


高老师和黄老师关系好,所有学生都知道,他们也喜欢这两位老师,甚至不少人私下说着两位凑一对也算是文理双全走天下,论坛里有不少帖子讨论这两位老师,尤其一个讨论cp名的帖子,几百的回复贴,政治老师蔡老师也参与了投票,说是“弘杨”好,走红色共产主义道路。


政治老师的话,就是党的话,谁敢不听,这下子连黄老师都知道这名字了,他还嘲笑高老师“你的名字在我后面诶。”


那天高杨正带着学生去专用教室听座谈,同学们听了这话更加吵吵嚷嚷了,高杨也管不住,便甩眼刀给黄子。


黄子刚结束公开课,耳朵上还挂着麦克风,他出了门做势踹了一脚领队的体育委员,语气却还是吊儿郎当的。


“怎么管班的,今天想做十套卷子是吧。”

“气坏了高老师谁给你们之乎者也啊?”


一个月的任期很快,黄子意料之中地通过了实习期,通知下达的那天正巧是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在各班教室里组织班会。


整个高一六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导火线来自于一上课高老师就冲进来说的一句“黄老师去校长室领实习报告了。”


本是介绍学校文化的,结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黄老师,高杨见学生的兴趣也很大便继续说了下去,内容基本复刻黄子的原话,得亏语文老师惊人的记忆力,愣是把黄子逗趣耍嘴皮子的内容也照搬过来,硬生生把黄子塑造成了一个英雄般的励志人物。


“哇塞,我就这么点时间不在高老师就开始夸我了啊,诶不敢当不敢当。”


黄子是在门外偷听一会儿后才推门的,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瞬间降至了冰点,连高杨也恢复了面瘫脸,数学课代表站起来问,“黄老师,你能留下来吗?”


听到这句话黄子才意识到全班正襟危坐的原因,眼疾手快拉住了高杨要抢通知书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高杨几乎是立马甩了门冲出去,大家纷纷站起来没想到黄子笑嘻嘻地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通知书。


“没想到吧,你们高老师还有这么不淡定的样子。”

“不过我还得先他把追回来,否则他杀到校长室了我可就完了。”


自从黄子转正后,他的身份又多了一个六班副班主任,主要职责是在班主任不在期间管理班级,高杨听到这忍不住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的黄子。


“就你,带着全班同学一起打地主还管理班级秩序?”

“怎么,先管管怎么在教导主任检查的前一秒把牌收好?”

“找你还不如找班长。”


“班长现在可是我的人,”黄子抱着手臂继续往下说,“上次那扑克牌还是我派他去买的呢。”


安全教育周期间高杨为了与众不同些特意选了“碰瓷”的主题,幻灯片切到典型案例时高杨对上站在最后的黄子的视线。


“就由黄老师来说说吧。”


黄子几乎是被学生们哄上去的,他定定地看了高杨很久,盯得高杨都不好意思,手悄悄伸到黄子背后捏了捏腰间。


高杨和黄子弘凡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春天的傍晚,高杨踏着紫色的霞光走出书店,眼尖看到了一男一女围着一个坐在地上的中年人。


小姑娘无措地站着抽抽噎噎的哭,站在他边上的小男生正跟那中年人说着什么,听了一会儿高杨大概听明白了是那中年人碰瓷,姑娘大抵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小男生的嘴皮子真的够溜,是做辩论选手的料,那中年人大概是被他说烦了,想着是要不到钱了便灰溜溜地走了。


那小男生便坐在轿车的前盖上安慰那姑娘,从兜里拿出餐巾纸递过去,动作上却丝毫不越界只是一个劲在告诉姑娘以后遇到这种事要怎么做。


高杨知道他看着这个男孩子出神了,他做了锡纸烫,耳朵上吊着耳环,身上穿着夸张的运动外套,但他手里却拿着高中的教师教材,这种反差感估摸着不是复读的不良学生就是高中学校老师。


高杨更愿意相信是后者。他靠着路灯杆看了很久,直到那姑娘上了车,月亮挂上枝头,离开前姑娘想要问他的联系方式,他说“人民教师做好事不留名。”


高杨便笑了,想着自己的预感真是不错。那时候他刚和前男友分手,没想到空窗期的时间短得要命,他一眼便看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数学老师。


有时候高杨更愿意相信一见钟情和未来可期,这个城市实在是很小很小,他总能再遇到他的,遇到这个话很多却心地闪闪发光的少年。


他也确实遇到了,和他成为了朋友,同事,他甚至想发展成恋人的关系。


黄子知道他在安慰那个被骗女孩时人行道上站着一个人在看他,穿着一件灰白的外套,却装作不经意地低头翻着书,等他送走了女孩子再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走远,直到他发现高杨有件和他一模一样的外套时才开始暗暗怀疑。


“应该不会吧,”黄子握着啤酒杯跟仝卓碎碎念着,“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可是学概率的。”


“确实不该有这么巧的事情,”仝卓把整个人埋进沙发里,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不过缘分会比你想得更妙。”

“它都不需要你下心思创造,它巴不得赶着你给你送上门来。”


下了课黄子把高杨约到了天台,平台上的风很大很大,黄子说什么话都要被风吞走一大半。


于是他便大声的喊,也不顾底下就是骑着自行车结伴回家的学生,“我是不是见过你,在六月份以前?在书店的外边?”


高杨嗯了一声。


“你开小号跟我打游戏,是因为我比你玩得烂?”


“不是,”高杨反驳,“你玩得很好。”


黄子想着听下文,可惜高杨没有再开口,他们就并肩迎着风站着,风里带着点甜味,晚秋的桂花香,却盖不住高杨身上的香水味。


大概是高杨在黄子心中太过与众不同,所以所有的感官都为他放大了好几百倍。


尤其是一见到他就加快的心跳。


论坛里的有一个帖子写得很好,“天降是一眼万年,他们注定天生一对。”配的图是高杨和黄子背着看学校的光荣榜,而黄子心里想的是那个正午他在拐角对上高杨视线的那一刻。


那时候的他远比看光荣榜时更柔情。


太阳快下山了,红透了半边天,颤颤巍巍地在地平线上晃荡着,似乎是在等他说完那句话后落幕,带着满身的金光。


“高老师,”黄子侧身去牵高杨的手,手心很凉,全是冷汗,“我可以喜欢你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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